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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城派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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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决时间 2021-10-17 10:25
  • 提问者网友:我的未来我做主
  • 2021-10-16 15:59
桐城派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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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二级知识专家网友:旧脸谱
  • 2021-10-16 17:13
桐城派在康熙年间由安徽桐城人方苞开创,同乡刘大櫆、姚鼐等继承发展,成为清代影响最大的散文派别,与其异趣的是袁枚、郑燮等桐城之外的散文。

  桐城派先驱戴名世(1653~1713),字田有,安徽桐城人。主张为文以“精、气、神”为主,“言有物”为“立言之道”(《答赵少宰书》),提倡“道也、法也、辞也,三者有一之不备而不可谓之文也。”(《己卯行书小题序》)他铺石开路,为桐城派理论的发轫。

  奠基者方苞(1668~1749)字凤九,号灵皋,晚号望溪。他树起“义法”说的大旗。“义法”一词始见于《史记·十二诸侯年表》,方苞取来论文,“义即《易》之所谓‘言有物’也,法即《易》之所谓‘言有序’也,义以为经而法纬之,然后为成体之文”(《又书货殖传后》),合起来说是言之有物而文有条理。分开来说,“义”指文章的内容,“若古文则本经术而依于事物之理,非中有所得不可以为伪”(《答申谦居书》),以儒家经典为宗旨,而他自谓“学行继程朱之后”,故具有明显的服务于当代政治的目的;“法”指文章的作法,包括形式、技巧问题,如布局、章法、文辞等。两者关系是义决定法,而法则体现义。他讲文章作法,或侧重于“虚实详略之权度”,或追求“首尾开合,顺逆断续”之“脉络”,或提倡用语“体要”和简洁,偏重文法,但他认为“义”即在其中,这是“法以义起而不可易者”。(《史记评语》)他要求内容醇正,文辞“雅洁”。沈廷芳《书方望溪先生传后》记其语:“古文中不可入语录中语,魏晋六朝人藻丽徘语,汉赋中板重字法,诗歌中隽语,南北史中俳巧语”,使古文用语典雅、古朴、简约,显然适应清统治者“清真古雅”的衡文要求,并给古文建立更严格的具有束缚性的规范。由于与制举之文相通,有利于维护理学道统,所以受到朝野的崇奉和欢迎,“义法”说也成了桐城派遵奉的论文纲领。方苞的古文选材精当,以凝练雅洁见长,开桐城派风气。读史札记和杂说,如《汉文帝论》、《辕马说》等简洁严整,无枝蔓芜杂之病。游记如《游雁荡记》,赠序如《送刘函三序》,碑铭如《先母行略》、《兄百川墓志铭》、《田间先生墓表》等,详略有致,具有法随义变的特点。《狱中杂记》以其亲身经历,揭露狱中种种奸弊、秽污、酷虐,事繁而细,条理分明,文字准确。最著名的《左忠毅公逸事》描绘左光斗形象,笔简语洁,史可法入狱相会一段,凛然正气,尤为感人:

  席地倚墙而坐,面额焦烂不可辨,左膝以下,筋骨尽脱矣。史前跪,抱公膝而呜咽。公辨其声,而目不可开,乃奋臂以指拨毗,目光如炬,怒目:“庸奴!此何地也?而汝来前。国家之事,糜烂至此,老夫已矣,汝复轻身而昧大义,天下事谁可支拄者?不速去,无俟奸人构陷,吾今即扑杀汝!”因摸地上刑械,作投击势。

  刘大櫆(1698~1779)上承方苞、下启姚鼐,是桐城派“三祖”之一。他对“义法”理论进行丰富和拓展,以“义理、书卷、经济”的“行文之实”扩大“言有物”的内容,是姚鼐“义理、考据、词章”说的先导。他还认识到“行文自另是一事”,“必有待于文人之能事”,从而对“行文之道”的“神”、“气”、“音节”等要素给予重视,突破“言有序”的范围。他所说的“神”、“气”是作者精神气质在文中的表现,二者比较,“神”是首要的,居于支配地位,“气”是贯穿文章的气势韵味,“神为主,气辅之”。为了使“神”、“气”易于掌握而不至于无可捉摸,又提出因声求气说,由字句以求音节,再由音节以求声气,音节是行文的关键,诵读能体会文章的“神”、“气”,这就为探寻“义法”奥妙揭示出门径和方法,也使理论具有较强的实践性和可操作性。因此,在桐城文论发展上他的地位是不容忽视的。其文章抒发怀才不遇,指摘时弊,以“雄奇恣睢,铿锵绚烂”(吴定《刘海峰先生墓志铭》)称胜。游记文如《游晋祠记》、《游大慧寺记》、《游万柳堂记》等借景抒情,讽世刺时,近于雄肆奇诡,姚鼐评为“有奇气,实似昌黎”。(《海泊三集序》评语)《书荆轲传后》、《送姚姬传南归序》、《息争》等可看出其文章的音节之美。

  姚鼐(1731~1815),字姬传,号惜抱,乾隆二十八年(1763)进士,充任四库馆纂修官,后辞官告归,先后主讲于江南紫阳、钟山等书院四十多年。他壮大了古文的声势,在桐城派中地位最高。首先,他主张“道与艺合,天与人一”,“义理、考据、词章”合一,让儒家道义与文学结合,天赋与学力相济,“义法”外增加考证,以求三者的统一和兼长,达到既调和汉学、宋学之争,又写出至善极美文章的目的。其次,运用传统的阴阳刚柔说,将多种风格归纳为“阳刚”和“阴柔”两大类。他以生动形象的语言,细致描绘两者鲜明的特色,提出“统二气之会而弗偏”,“协合以为体”,追求刚柔相济,避免陷入“一有一绝无”的片面和极端,接触到文学审美风格的实质问题,对后世影响甚大。最后,把文章的艺术要素提炼为“神、理、气、味”和“格、律、声、色”八字,前四者是内在的“文之精”,处在高层次,后四者是外在的“文之粗”,层次虽低但比较具体,精寓于粗,相互依存,从学习角度,由“粗”把握“精”,待融贯其“精”后再遗弃可见的“粗”的部分,摆脱“文之粗”的束缚,匠心独运,就使古文进入最高境地,细密和完善了刘大櫆因声求气说。他还纂辑《古文辞类纂》,以13类体裁选辑七百馀篇自战国、秦汉、唐宋八大家到归有光、桐城派方苞、刘大櫆的古文,以为示范,确立古代散文发展的“正宗”文统,被桐城古文家奉为圭臬,影响甚广。

  姚鼐的古文以韵味胜,偏于阴柔,他生活于“乾嘉盛世”,坐而论道,雍容俯仰,晚年以授徒为业,弟子遍及大江南北。他没有方苞的遭遇,也没有刘大櫆的不平,但学习传统眼界宽,对古文艺术体会深,散文成就比桐城派其他作家要高。《登泰山记》、《游灵岩记》、《泰山道里记序》等文,虽寓考据于辞章,却文法考究,内容紥实,语言凝练简洁,刻画生动,颇有文采,如《登泰山记》,写日出一段:

  戊申晦,五鼓,与子颍坐日观亭待日出。大风扬积雪击面。亭东自足下皆云漫。稍见云中白若樗蒱数十立者,山也。极天云一线异色,须臾成五采。日上,正赤如丹,下有红光动摇承之。或曰:“此东海也。”回视日观以西峰,或得日,或否,绛皓驳色,而皆若偻。

  《游媚笔泉记》雅洁清畅而富有声色,《李斯论》笔法严谨兼婉转有序,《袁随园君墓志铭序》、《刘海峰先生八十寿序》,《复鲁絜非书》等都是脍炙人口的作品。

  桐城派以“义法”为基础,发展成具有严密体系的古文理论,切合古代散文发展的格局,遂能形成纵贯清代文坛的蔚蔚大派。姚门之后有管同、梅曾亮、方东树、姚莹“四大弟子”,梅曾亮在姚鼐后“最为大师”,方东树继续鼓吹“义法”理论,使桐城派声势更甚,许多“文宗桐城者”并非都是桐城人,其规模之大,时间之久,为我国文学史所少见。

  桐城派分支是阳湖派,代表人物恽敬(1757~1817)和张惠言均为阳湖(今江苏武进)人。他们专志以治古文,但又不愿受桐城文论束缚,兼收子史百家、六朝辞赋,以博雅放纵取胜。恽敬《游庐山记》、《游庐山后记》,张惠言《书山东河工序》、《吏难》等,比“正统”古文要恣肆不拘,富有词采。桐城派馀脉是道光末叶曾国藩领导的湘乡派和曾门弟子,声威重振,呈一时之盛,但已是回光返照的末势;到“桐城嫡派”的严复、林纾,他们翻译西方著作的业绩,未能挽救桐城派古文的颓势,终于在“五四”新文化运动的浪潮里结束了该派的历史命运。

  不傍桐城门户、具有明代小品文风采的是袁枚、郑燮和沈复等。

  袁枚写散文,也写骈文,议论、碑记、书序、尺牍,几无体不备。大都感情真挚,生动清新,富有个性,甚至放言无惮,敢于冲决传统观念,显示出不凡的胆识。论说文《郭巨论》、《策秀才文五道》等,立意精辟,写得气势逼人而具有雄辩的说服力量。《随园记》表达顺适自然和抒张天性的人生观,《所好轩记》揭示自己种种平凡的情欲,毫无讳饰,看似不用气力,却文气完足,富有灵性和才气。记传如《书鲁亮侪》、《厨者王小余传》等,剪裁精心,细节生动,于事中见人,鲜明突出。祭诔文最有抒情色彩,可称美文。如《祭程元衡文》、《韩甥哀词》等,尤其《祭妹文》,于琐事回忆里寄托兄妹手足深情,凄恻悲噎,与韩愈《祭十二郎文》、欧阳修《泷冈阡表》同是祭文中的名作。郑燮的家书和题跋浅白如话,趣味横生,《范县署中寄舍弟墨第四书》谈家常琐细事,全用口语,《靳秋田索画》无拘无束,随意而谈,都让人耳目一新。沈复(1763~?)自传体笔记式散文《浮生六记》,前三卷《闺房记乐》、《闲情记趣》、《坎坷记愁》,记叙与妻子陈芸的感情生活和悲惨遭遇,文字细腻,不假雕饰,自有一股感人魅力。陈寅恪说:“吾国文学,自来以礼法顾忌之故,不敢多言男女间关系,而于正式男女关系如夫妇者,尤少涉及”,“沈三白《浮生六记》之《闺房记乐》所以为例外创作。”(《元白诗笺证稿》)全祖望(1705~1755,字绍衣,号谢山)收集南明史料所写碑铭传记如《梨州先生神道碑文》、《亭林先生神道表》、《梅花岭记》等,还有蒋士铨《鸣机夜课图记》,钱大昕《弈喻》也是优秀之作,都冲破桐城派一统天下,表现抒张人情和显现个性的努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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